鹭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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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无差】《友好交谈》


为了怕被认出来搞着玩的,结果还是被瓜太认出来了_(:_」∠)_零蛋没保住,遗憾。

【!!!尬普警告!!!】

看着玩看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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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友好交谈

这是一个关家兄弟在不同的阶段表演如何友(shuo)好(sao)交(hua)谈的故事。几个阶段分别为:当他们是敌人、当他们亦敌亦友、当他们冰释前嫌并有了点小暧昧(。

阿峰第一人称。
写这个是觉得好玩,请大家看着玩就好。

1.当他们是敌人

我刚一回家,就看到关宏宇穿着背心,侧躺在粉色瑜伽垫上抖腿如抽筋。他肘撑着半个身子看着电视上的Martin king,哈哈笑着像是在看老友记。一边笑一边还说这货要嗝屁,一把年纪还肆意泡在啤酒易拉罐的海洋里。

他看了我一眼,哦,像是看空气。

“你不能这样。”

“哪样?”

我收走他的遥控器,关掉面前的电视机。想想怎么才能对他教育。

“告诉我你今年几岁?”

“你几岁我几岁,”他眼白翻到顶,夺过遥控器,继续调着频,手指匀速按键两秒一台,速度暴露他刻意挑衅。他说,“我不是无业游民,做生意也有标准程序,闲暇时就该休息。爆米花啤酒和炸鸡,电影综艺电视剧。我可不像你,没有假期,当只陀螺,一鞭子一抽转得傻兮兮。”

“我不是在说这个……”

他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他的体重秤年事记录我攥在手心,再一翻一折摊开扯平,我手指沿着原点数据线表示他是体脂飚升权贵,是一道道九曲过山车有去无回。他看着胆战心惊,我瞅着还算如意。这可不行,视觉传达只算直观的二分之一,还要清清喉咙声情并茂念给他的女朋友丽丽,才能完美行刑。

我开始佯作打电话。

“停!”他终于舍得挪臀蹭起,拿手捂我嘴(竟然不是抄我手机),他的手拆过卤鸡摸过冰啤还挠过发际,一只爪子又冰又油腻。我被捂得快要熏昏过去。

“嘿嘿,好哥哥,有话好好说。”

咦,这是什么娇滴滴的红楼体,我不吃这套,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倒数三下让他放手抱头蹲地,如果可以最好双手并起。

“好说好说。”他点头迎合,却不作为,我准备警告第二下,结果他另一只手抄起三根油亮亮的鸡翅摆成扇形放在我手里,还笑嘻嘻说:“都给你都给你。”

这小子!

我用那三根鸡翅接二连三地扔他背上,还拿扫把扫他脚底,今天我誓要让他滚去运动,背心拧不出水就别过家门。他躲过我的一切物理攻击,边躲边痛诉他的不易。他说他工作辛苦劳累,夜总是常熬常新,鱼肚白时他在调查市场数据作报告,夕阳红时他在酒桌边沿陪人喝得眼冒金星。他需要咖啡因糖分酒精卡路里,拜拜不了甜甜圈。胖怎么了?那也有人爱,丽丽说,他是河豚她都爱。

“那说明人家是不惧毒的海鲜爱好者,收服你这只虾米表示有着一万个信心。我虽然不懂爱情,也知道方式是应该为她改变自己,可以这么说,砧板上的鲱鱼不配有爱情。”

“那也比天天嫌我的你强。”他说得小小声,像是蛾子扑棱纱窗的声音。

“我不嫌你。”我把扫把放下,说得诚心诚意。

他拿着钵儿半挡脸,从墙后面窜出头。他感动了,拿钵儿的手都在颤抖。

“哥……”

“但我嫌河豚。”我说着,瞅准了就拿起扫把挑开他的钵儿,趁机把他扫出家门。

“哎哟……”他一个屁股墩儿摔在门口,鼓着腮帮子,“你是我亲哥吗?”

“不练个满头汗别回来。”我把门关上,拿纸巾擦着被他抹的满脸油,跟他battle了这么久,总算可以ending。哦不,我还得收拾客厅。

1.1当他们是敌人

因为父母过世早所以我总是对他从头管到脚底,明明岁数一样他却总不叫我省心。他工作没有稳定前,星期一他说他在城东倒腾货物,要卖豆制品,星期二他就跑到城西看马戏;星期三他兴致勃勃说城北有商机要与人一起过去,星期四却在城南洗脚中心泡澡看杂志美女;星期五我值夜班不休息,他就趁机点外卖在家唱key;星期六星期天他还要抽出时间陪丽丽。

我变着法地治他,中间曲折足够写一本降服关宏宇三十六计。他说他很努力,只是在等待时机,他边说边奋意,指着天边的鸟说总要冲出这泥潭地。

我说那是麻雀。

“你这是歧视鸟类!只要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你要当鸟我不拦你。”我静静说,看他脸红脖子粗,像鱼一样张嘴又闭嘴,最后慢慢归于平静。

我过分了。

他确实在尽力,只是力气用得不对而已。他的眼睛高过头顶,三百六十五全绕飞行,股票牛市喊进,赌马随缘获取。就算如此也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心,还要接济江湖兄弟。他的机会确实如星,只是那终究隔得太远抓不到也只能自暴自弃。我让他认清现实低低头看清脚下踩着的土地,他说我因为蹲地上太久而没了脾气。我说我有脾气……他说,你拉到,你只在和我对立时才拥有人气。

他在屋顶喝酒唱歌数星星,醉着喃喃自语,我让他下来莫要打扰邻居。他非得引火蹦极找刺激,我只能充当消防拿凉水泼他的火气。

我知道他烦我,兄弟俩见面不是红脸就是让屋子里点燃火药线。直到他开窍灵光一闪做了物流生意。关老板阔气,买了黄龙玉貔貅和夏利,他要开始追他的星星,而我还眷恋着这土地。我拿着房产地皮中间商的文件找他,说你现在自由了,要是看不惯我可以搬出去,和丽丽结婚记得告知日期,如果你愿意我就来吃席。

他拿脚背蹭着另一只腿肚,手挠着后脖颈。他又不愿意,说现在发达后更要气我到底。我叹了口气,希望他可以放过我和他自己,我们说话三句,分贝常常高到屋顶,降下来时只有吃饭洗澡和夜起。我性格压抑,就是天边快要打雷降雨的乌云,他热爱自由,是晴天时奔腾蓝空的白云。一明一暗,一落一起,这边刮风那边飘雨,屋子里怎么能够容下去。

“我和丽丽分手了,暂时失去独居的信心,我不服管束但更怕独行,你虽然磨叽阴沉不讨喜,但哥俩相处却不缺默契和温情。”他说得安静,顶着一头西瓜皮。

“什么时候?”

“在我说就算我是河豚她也爱我不久之后。”

他隐藏真好,或是我对这方面实在迟钝,丝毫没有发现。我就算再不会察言观色,也知道他现在需要安静。我准备沉默离开。

“关宏峰这不像你,现在你应该把我踹起,让我振作找动力。”

我转身,说:“我知道,你很伤心。尽管你脸上笑嘻嘻,没关系,我出去,你想流泪请随意。”我说着去卫生间给他拿了一筒卫生纸。

他笑,笑得很开心,扔掉卷筒纸,穿上小背心,抹了发胶凹造型,说哭毛哭,要和我一起出去吃牡蛎。

“我出去就是个借口,你以为我真要出去?电视里这么演,你就这么信?真不像关老板还三十好几。”可能他觉得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他跳起来:“啊,我果然做不到和你友好交谈,小爷我这暴脾气。”

友好交谈个屁,我看着他一脸看破红尘就来气。他是我弟弟,就该抬头挺胸眼里没谁傲得一批。

2.当他们亦敌亦友

关宏宇被人打了,打出脑震荡震丢了魂,身体躺在医院里。肇事者都被我抓了,现如今还在局子里扯皮。肇事者把他看成了我,他替我挡了灾。

“不管如何,你这样迟早是要被打的。”我一边削苹果,一边对他的魂喃喃自语。

嗯?你以为我在说笑话?我这个人说不来笑话,关宏宇说我天生缺乏笑点这个东西,打从出生时这可怜的东西就被他夺去。他说这就是作孽,在娘胎时期我就被他抢了情感丢了感性,以致于长大了还要互相看厌团作一起。

他的魂确确实实出来了,透明的,轻薄的,就这么飘在我面前。他也没死,通俗点讲,这是元神出窍。

“你说你真没爱心,弟弟替你被打还这么淡定,就像是一个老僧得道准备圆寂。我这还只是灵魂游走暂且能和你胡天吹地,要是这是真的灵魂,你……你……”他突然沮丧,原本还飘上来飘下去,现在就这么垂落在地,仿佛弹在一块棉花底。他“你”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得换了话题重新说起。

我的果皮不知为何被我一下削断,这扰乱了我的节奏,破坏了我的心绪,我不得不平了平情感,正了正刀柄,也准备再找头启。

“这是梦里,你找不到头,你想让它干净它就没有皮。”

果不其然,它没了皮。

关宏宇笑着要来拿,我转手把它扔出了楼梯,那果子呼噜一转,滚进暗里。他大叫:“你看看你!”

“应该是你看看你!”我把刀变成教鞭,戳他眉心。他没有实体,教鞭进入他的头颅,还有倒影。他不在乎,飘到灯顶,围着风铃转圈还不停。我继续说:“你只要还这样下去,迟早我见你不会再是梦里,我说过你要上进,用金盆把手洗干净最好再搓掉层皮。你说你想要创业,我愿意给你启动资金;你想健身练肌肉,我把最好的教练介绍给你;你还对我的工作感兴趣,那我也愿意通过正当途径帮你。可你还是打架斗殴,还是在我的底线上跳来跳去……你……你……”

我也“你”不出来,只得把教鞭扔了沉默不语。

“你这逻辑简直没有道理,我这次不是因为跳脱而遭了厄运,这都是因为你。你还扯什么迟早,没有发生就别谈将来,你就是不安就是震惊就是不承认你对我愧疚在心。”

他说得对。

“对不起。”

“……嗯?这么快就承认了。”他有些惊讶,挠着头发,唇口张着似是还要嘴架。有辆车开过来了,它轰隆隆地过来,就快穿过他。我下意识伸手想把他拉过来,整个手掌却将他穿透,我缩回手,那车下一秒就刷刷刷地从他身上碾过,他和车的影子交叠,他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眯了眯眼睛:“你几时回魂?”

他觉得新鲜,还不停地快速在车的两端来回穿梭。他道:“玩够了就回去,你现在不敢大声骂我,你怕把我骂走,这次就真的回不来了。”

“别闹了。”

“我没闹,我一直就这样,你让我往东我偏往西。”

2.1当他们亦敌亦友

关宏宇只在我面前这么叛逆,他其实早过了青春期。他很有主意,知道如何规划自己,他的卤鸡纸袋下藏着手写的自省日记,条条款款甚至具体到谈话的表情。他的房间衣橱里有磨损过的哑铃和拉臂,左侧书台旁卡进缝儿里的报纸记录着被汗水模糊的宋体。有一天我碰到丽丽,她说她爱他不起,不关乎外貌和年龄,这个人是夜晚里不经意的雨,稍不注意就会被淋得狼狈不已,她用一半的心和他在一起风花雪月另一半则在观察他注意点到底在哪里。

他晚上把《猫和老鼠》的方言版声音放大,笑声震天动地,其实却是躲在背地戏谑自己。他说,丽丽,你看我像不像那猫,我哥像不像那狗,我想做的事像不像那老鼠,被它们摩擦在地卖笑保命?

这个星期我预感到关宏宇要醒。因为他的魂没来我梦里找我谈心。果不其然,他睁着眼睛,两眼像镭射光对我扫描不停。他开口说hi,声音轻轻。

“玩够了?”

“?”

“整整一个星期,你在我的梦里上演生死大戏。真是狗血八点档剧情,不是跳楼吞药就是吊颈电击。凭什么我在现实里忍受你的孩童行径,在梦里还要被你搞得胆战心惊?你说我哪点对不起你?我不在乎你对我反对到底,也随便你装疯卖傻把我看低。我不想拿命和你牵连,就算只是什么兄弟情。”

“你知道了。丽丽说的?”

“我不傻,我有眼睛。我虽然不及你懂得插科打诨观颜察心,但对弟弟总归了解明白他是何人矣。”

“你看看,我就是不及你。连装疯卖傻都不保底。”

“关宏宇!”

“你闭嘴!”他低声,“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我有毛病,你对我多好,看我佯装堕落自暴自弃却心知肚明又不发一语。从小到大,我都觉得我过分任性却又不得不依赖于你,我痛恶这温情关系,觉得这是害我放下警惕的荆棘,越长大心里越顿生出戾气要把这束缚统统斩清。你看看我做了什么,你看出我的心病,主动提出要和我两地而居,我老毛病重现就是下意识要死缠着你。我替你挡刀,只想让你愧疚让你生出负面情绪,想着能让关宏峰惊吓不已,那才是真的了不起。如果我真的元神出窍,确实肯定会去你梦里,把你搅得鸡犬不宁。”

我这次真的被他又气又伤到,站在原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他真人倒是比梦里直接,一点也不含蓄,一顿言语耳光就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我顿感气血上涌,那股热血直直奔向我的脑门,我一下没站住,扶了下旁边的床栏。

“哥,哥……哥!”他慌了,一把扯了输液滴管就下床搀我。

我眼睛全花,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血管在一下一下地膨胀收缩,阻止我的大脑分析所有。有人急匆匆地进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双胞胎心灵感应?

感应个……我昏得脏话都骂不出,直叹关宏宇这小子这次真的达到目的。

2.2当他们亦敌亦友

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我随身携带了一些速效救心丸,准备到时候不至于被他气死。与此同时,我也在反省自己与他的相处中我自己给他带去的影响。他这样不赖别人,确确实实是赖我的。某种程度上,他的脾气像极了我,我是个随时准备走极端的人。

25岁时我接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外勤,对讲机捏在手里掌心湿润得像在下雨,队长拿着地图指着红线范围叫我们小心,会议室里的PPT放出嫌疑人的身影。他不似电视里反派必有的猥琐无义,反倒面带微笑眼中含情。我们闯进门时他在抽筋,他的情人揽着披肩坐在一旁吸他的玉溪,她说这是报应,他害了无数女孩香消玉殒,现在因果轮回又栽倒在她手里。我说这不是什么报应,是暴力。她呵呵笑说我理想单纯眼里只有唯物主义。

那段时间我不让关宏宇出去,我看他就总是把那男的面目和他联想在一起。他十岁时我和他一起去河边嬉戏,母亲让我照管他让他不要游到深处里去,我答应,他却让我帮他买冰棍回来一起餐饮,我让他乖乖待在原地,他让我信他他会遵守约定,结果等我回来他早跑没影,河面上就飘着他的衬衫和鞋底。我吓得跳水找他,他扑通冒起哈哈大笑朝我泼水笑我假正经。

自那一刻我对他总是半信半疑,我自小分不清玩笑和正词,大了还知道联系上下语境,可那时我只得通过他们的表情判断语义。关宏宇总是在笑,无论郁闷生气还是欣喜,他们总说我聪明通透什么事都瞒不过去,可关宏宇总让我觉得他捉摸不定。

一到长大,更是这样,他越来越跳脱不受控制,我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看管乏力。我承认自己多疑,夜间他夜起我都觉得他是要离家而去。我的理由让他光火无力,他跳脚说我不是唯物是唯心是独裁主义,总是盯着我让我失去秘密,人有人权不能被你这么捆缚如家禽。我那时还不懂得什么是自由什么是秘密什么是人自有自己的生活不受别人刻意干预,我只觉得他这样下去迟早会和那男的一样最后被人轻飘飘说一句报应。

起初我控制他,他反应激烈又刺激,他学着我那一套狠厉主意,面前可能乖巧答应,背后就是约定酒局。我们吵过无数次架,又不知为什么总是形式和好数次。

等到我终于明白管他缚他骂他都是无用功时,我才终于肯放过他放过我自己。他领着染了一头绿粉相间的大波浪卷发的丽丽在我面前示威,说他们现在如胶似漆,他们吃着豆豉鱼在饭桌上亲嘴,油丝和豆子缠绕在他们的唇齿间,初见时弄得我又懵又尬又无语。

丽丽喜好嘻哈,一只耳朵钉着五个耳洞分别串着骷髅十字架和蝙蝠以及Holle Kitty,但我深入了解后知道她会写歌会作词会弹吉他,揉着和弦打着光闭着眼睛坐在高脚凳上像是在开趴。她会在公园的大台子上给因为和家里闹矛盾发脾气出来小孩子唱他们喜欢的歌曲,也会因为好吃的东西蹦着腿跳着高大呼过瘾。更会因为不想在关宏宇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提着包架着琴说YO~你不real,老娘爱你不起。

在他们热恋期,我了解清楚之后,便戳他肚子让他运动不要放弃形象管理。他睁大眼睛,含着甜甜圈确认我脑子没病。之后的时间,便是我找他变成了他主动上门要窝在家。以前是让他回来他不听,现在我放手让他去随意做事他反倒如苍耳清不干净。

我知道他是还想气我,谁让我之前把他管得恁严。我开始学会不再生气,开始试着和他沟通和他讲道理,结果现象反噬,他现在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管只想将我打压在地。

“你别闹了。”

“我没闹,我就是这样,你让我往东我偏往西。”

哎,这是什么?这就是报应。

2.3当他们亦敌亦友

他端了碗荷包蛋醪糟进来,我隔老远都闻得到那黄糖融蛋液的浓郁甜味。

“这么甜……不想喝。”我转头。

“那你吃蛋,汤给我。”他利索道。

我果断接过,把蛋吃了后搁碗到他手里。他一边咕嘟喝着一边出去,过不了一会儿又回来说:“吃不吃水果?”

“这么甜……不想吃。”我拒绝。

“不甜,酸的。甜的我才不给你。”他说着削了块梨放我嘴边,我接了,很甜。他吃着梨核,把梨肉都给了我。他开始跟我说他其实也想控制住自己的,只是我那副表情他看着实在嘲讽,看起来太欠了,真的就这么嘴飘了。

我觉得我的心脏又开始不稳定起来。

“只是……哥,就你这么一晕吧,我当时真的一点快感都没有。我那时什么都不想了,你被人架去掐人中的时候,我在外面扇了自己俩大嘴巴。”

“……我看你脸没红,看来是装样子。”我冷笑。

“不信算了。”他出乎往常没有争辩。又叉了块火龙果给我。

“你真打算和我形式和好?”火龙果我还能接受,我拿来,吃着。

“暂时吧……毕竟愧疚就那么一小会儿……这么多年这么过来了,你和我对彼此好和不好已经印在骨子里了,我照顾你,你担心我,这些事,想都不用想这合不合理,就这么做了。”他说得很对,我是认同的,不然我不会这么自然地接他给我的食物。

我让他过来。

他过来了。

我让他把脸凑近点。

他凑近了。

我给了他左脸一巴掌。

他被我打得偏了头。我说你躲什么,再近点。他没说话,又凑近了。我给了他右脸一巴掌。他脸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我见这下可行,打完之后,这才重新开始吃东西。

他点了点头,擦了擦嘴角,同意道:“这巴掌是得你打才算数,可是,和这比起来,跟我这样的人计较,你失态了,哥。”

“失哪门子态?我这是教弟弟做人,关起门来打的,没外人。”

关宏宇笑了,两手捂着腮帮子,跟个傻子一样。我骂他贱,停了一会儿,我叹口气,行吧,打你骂你,这些全部都随了你的意。

3.当他们有了一点小暧昧

这天我找准机会跟他谈心,说起过往,聊起契机。他嗯嗯啊啊的答应,平底锅上下颠着,对着一块蛋折磨到底。我态度诚恳,语气认真,双手合十像是在参拜神明,我道歉说,以前是我不对,没有顾及你的感受确实对不起。他表情平淡,撒着酱汁,鼻间嗯着像是在答应帮我拿遥控器。

所以你可以搬出去,重新去寻找你的新天地,那时你不是猫,我不是狗,生活也不是老鼠,大家安安静静,谁也不卖笑保命。

“你闭嘴。”他把锅底一放,关火装盘。我预感事态失控,赶紧从兜里摸出药来吃几颗镇定。他看着我这样,嘴里又开又合,最终合上,把装了蛋的盘子啪嗒一声摔在我面前的桌上。

我知道他这样得哄。

“要不这样,隔一个星期你回家一趟,其余时间由你发挥,要是再次体会自由的美妙,你会忘记回家。”

“是你想自由吧!”他站起来,低头颦眉,“发现自己一人独处要比管弟弟自在多了,以前那样限制我,现在说不管就不管了,一旦发现了美好新生活,就这么奔过去,留我一人困在原地也没事。”

他是自由惯了,同时也被我照看惯了。我现在想通准备放手大家一起好好生活,他却还困在原来的篱笆里。他以前说我自我,现在我明白了。我做什么都是我觉得,他觉得什么,我似乎总是缺少考虑。

我心生愧疚:“要不……”

“不要!”他否定,“你昨天的气势呢?我脸现在还红着呐。”

这下我压下了愧疚:“那是你该的。”

“看来你还分得清。那现在你该做什么,应该没有疑虑。”

我决定还是慢慢地跟他说,这么多年,习惯很可怕,我这么想着,握紧了我的红枣泡枸杞。

在我不提这件事之后,我们的生活又恢复平静,他不再压抑自己,开始展现本来面目。他在家摆上了飞镖轮盘,站在一米远无目的地投掷,回回正中红心,他高兴,说这回生意一定行,我让他别洗手,就这么去。他说你就损我吧,等我回来一定春风得意。

我晚上买完菜回家,刚一进门,就听到了《chilly Cha Cha》的音乐声,他高兴地从沙发上跳上来,疯狂按着控制玄关灯光的开关,我被闪得差点得暂时性失明,眼睛里冒着一片又一片的白光。他大吼大叫,我看他这样也知道是什么事。

我准备进厨房洗菜,他跑过来拉着我要一起跳舞。我说你一人疯就行,你的快乐我又无法共鸣,我现在甚至还头晕。他说凭什么一定要共鸣才能快乐?我无法反驳,小拇指勾着塑料袋就这么被他拉过去了,他显然很有门路,跳得很好,嘴里还跟着节奏一起cha cha cha,他这么高兴,我觉得是因为我被他用手掐得露出痛感表情的缘故。我还拿着菜袋子,勉强跟着他旋转,看起来肯定滑稽。

他笑我僵硬,却又不放过我,硬把我拽上他的步子。我懂了,他这是要让我体会被强拽着做看似快乐的事的痛苦。他现在是真快乐,他的表情不骗人。

等到音乐没了,他还在跳,诡异的平静中,他跳得这么开心,我却看到了孤独。他开了瓶白的,一边跳一边灌,我被他这个如同喝水的速度吓到,过去给他抢了。他嗯了一声,笑着把我箍过去,也要给我灌……“关……关……宏宇!唔……”我被酒呛得直咳,他笑,不灌我了,自己灌自己。

过不了一会儿,我跟着他一起笑。我记不清我和他说了什么,只记得那天,他笑着笑着就跟我抱在一起,默默流着眼泪。

3.1当他们有了点小暧昧

关宏宇开始喜欢黏我,没来由的。有时候我在阳台给花浇水,他都会突然蹭过来喂我一片卤牛肉。我问他洗手了吗?他说洗了,你闻。他把掌心放我鼻尖,我闻到了洗手液的味道。他又说,我不洗你还不是吃了,穷讲究。说完他就走了,过不了一会儿,他突然又来,将香蕉片塞我嘴里。

不光是喂吃的,他洗澡也是,一会儿让我拿浴巾,一会儿让我拿浴液,一会儿又说内裤忘了带,让我去阳台帮他收一条。我把裤子糊他脸上,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生活不能自理?他嘿嘿笑,穿着条裤衩滴着水就这么出来,地板上湿了一路,我气得拿着毛巾抽他,把他赶了回去。

“哥,帮我一下。”他露出一个脑袋,额前湿漉漉的几缕头发瓜兮兮地贴在他的面上。

“你又想干嘛?”

“帮我擦擦,我毛巾湿了,就用你手上那条吧。”

“滚,这是我洗脸的。”我一下把毛巾抽他身上,他就这么被抽了一下,高高地叫了一声,又委屈上了:“你那天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我一愣:“看来是我说了什么疯话,让你这样。”

他听了后更委屈:“你说我永远是你最疼爱的底迪,作为葛格,你会补偿我的。”

“……”

“你不承认?”

“我承认,我只是不觉得我会这么恶心地说话。”

他开始嘤嘤嘤。我更气了,拿起毛巾把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的他抽得在厕所角落上蹿下跳。他一边喊说你这是谋杀亲弟,一边又说你这样我要正当防卫了。瞧把他能的,这点知识还跟我扯防卫,我继续抽他,结果他哗地一下把水放下来,淋了我一脑袋。

“关宏宇!你……”

“哈哈哈。”他笑着夺门而出。

“关宏宇,你给我站住,把水擦干净了。”

“你先擦干净,你不擦干净就出来,就没资格说我。”他幼稚得都比不过幼儿园里的小孩。我直接就这么出来了。他睁大眼睛说你凭什么这么耍赖。

“凭我是你哥,对付你不耍赖治不了。”我说着打了他一下,就把他扭了回去。

我开始给他擦头发擦背,他低着头,一个脑袋被我擦成鸡窝头都还乐呵呵的。看着这么个倒霉弟弟,我真觉得我是血赚了。

“哥,等你休假了我们去玩吧。”

“累,不想去。转过来,别箍着。”

他听话地转过来,展开手臂由我擦拭腋下。他一边忍痒一边说:“那去泡澡怎么样?”

“热,头晕。”

“那就去吃……”

“上火,油腻。”

“那就看电影,我们去看……”

“太黑了,容易睡。”

他:“……”

我:“……”

“关宏峰,我这是在尝试和你友好交谈!”

我抬眼看了他,笑了笑,把毛巾甩在他肩膀上:“友好个屁,你就是想泡我。这几天不一直撩我么?”

他脸红了:“什么?你瞎说什么。”

他成功把我逗笑了,我拍他脸:“你那厚脸皮劲儿呢?”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突然狠厉,我以为他要干什么。结果他一头咚地一下就扎到我的胸口上,死命箍着我。我被他撞得心口猛地一跳,疼得嘶了一声。莽子。我这么骂他。

“哥,你真的很讨厌。”他低低说着。

我将手伸到他的湿发里,按摩他的头皮。他在我的肩膀处磨蹭了一会儿,又轻轻说:“我能泡到你吗?”

“看你手段吧,如果你只有兄友弟恭和友好交谈这些招数的话,可能不行。”我如实说。

他小声抱怨道:“明明就是老年人了还寻求刺激,老古板就好好的纯情脸红躺平做出害羞的样子任我操啊,混蛋。”

“你这阴暗的小子。”我被他气笑,复又拿起毛巾,轻轻地抽了一下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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