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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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互攻】《聊以慰藉》(10—11)

应该快完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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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互攻/背景架空]《聊以慰藉》(十)

等到讲学完毕回了家。他开始渐渐减少镇静类药物的摄入,准备再次依靠自身的调节来控制身体能量转换的阈值。他的医生对此不太赞同,认为他太操之过急,这么拼命地透支和消耗能量到最后只会使失眠症状加重。关宏峰摇头,他说,药物会让我迟钝,而这个星期,他们又请求我回支队做顾问,我无法用这样的状态去工作。

“我希望你能拒绝。”医生皱着眉头,合掌抵肘。

“我无法拒绝。”他轻声说。

“因为什么?”医生想了想,似乎联系起报纸上对于这位传奇的警探所报道的各种主流价值观,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谨慎开导:“无私奉献也要看时候,现在这个状况,自私一点也没有什么。作为你的医生,我有立场让你自私。你现在就连胜任学校的工作也勉勉强强。”

关宏峰笑笑,医生见他这样,知道他这表情不假,是出自真心。他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大义凛然的话,他都已经做好准备怎么反驳,只是没想到他的病人仰身躺在后仰的椅背上,对着天花板幽幽地说:“你看了那个新闻了吧?我和亡命之徒从楼顶同时摔下来,我保得一命,他摔断了脖子。我仍然还记得他死时血液的分布,崩裂的颅骨,脑浆像是一只巨型蜗牛被踩扁后拿鞋底拖沓蹭地一样黏腻。我那天回到家,清洗衣服时,盆子里的水还浸染了他的血……”

医生伸出双手,准备去握他的手给予安慰。

关宏峰把眼神稍稍下抬,眉弓处的窝陷被灯光勾勒,使得眼神藏匿在黑暗里。他看着医生包裹他的手时那慈悲的模样,他停了停,说道:“您是在安慰我吗?”医生不置可否,他就知道他确实是了,他垂了垂眼睛,继续说道:“其实不用,因为我的失眠并非因为这些,相反,因为这个,我那天睡得很好。”

医生一愣,握住他的手悄悄放开。关宏峰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他仍然用往常那不紧不慢的略带沉闷的腔调说道:“在做回我的时候,我感觉到安心和踏实,他死我生的对比让我有了活着的质感,他的血在那时暂时刺红了我的命门。我生性像块石头,一般刺激无法让我拥有力量,在和他一起跳楼的瞬间,我敢肯定我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倍,我的大脑高速旋转,在事后坐在审讯室向他们诉说情况时,它依然还不停止地向我传输各种想法。这或许是性都无法让我如此的。”

医生注意到他用了“或许”这个词。如此严谨的人,是不会轻易地拿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做对比的。他的病人看起来并不缺乏性经历,而且按照性格,说不定只有一位性伴侣。通过关宏峰的描述,他不禁为这位没有见面的伴侣感到不值和无奈。

医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关宏峰沉默,并不否认。他接着道:“他是懂我的,他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那天都没有向我打电话。他说他知道我不需要安慰。”

医生叹了口气,暗叹这是两个可怕的傻子。

关宏峰说:“所以一般药品对我无用,我知道我失眠的原因出在哪里,这一段时间,我假装自己活着,却没有活着的实感。以往的业开始反噬我的身体,我以前有多不在乎,多自以为是,那现在就有多痛苦,多无助。我的情绪甚至还出现了无法控制的因素,这样的情绪在最近时常出现,再不遏制,我会真的疯掉。”

“所以其实没有什么无私奉献,您把我想得太好,我这么做,就是自私了。”

医生没有理他最后那段话,他直接问他:“你说的那种情绪,是指什么?”

“……我……我无法描述。”

他看出他有迷茫和逃避的神色,医生想了想,微笑道:“你不信任我。”

关宏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谈到这个时候,你遮掩和不确定了,你开始向我隐瞒。就这样你还觉得拼了命地去工作是唯一能让你有实感的事吗?”

关宏峰沉默。

“工作是你的理智,那情绪出现波动,我想这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和你那‘或许’会给你带来波动的伴侣有关。”

“我拒绝回答相关问题,也请您不要猜测,”关宏峰抬头严肃道,“您现在的话给我带来了困扰。”

“抱歉,”医生软了声,掌心无辜地放在胸前摆了摆,他道,“只是你这么说,那概率就是百分之九十九了。”

[双关互攻/背景架空]《聊以慰藉》(十一)

他到底还是没有回支队担当顾问的工作,因为他无法否认医生的话是错的。在谈话的最后,回家的途中,他的手再次摸出手机下意识地划屏,他的界面停留在上次宏宇给他裸照时那新建的相册门口,只要右手拇指按到键位上识别指纹,就可以看到那张照片。他自那一次过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这个相册,仿佛是怕里面的什么东西飞出来,然后他没有能力再把它关进去一样。

回了家,他的手指仍然在键位上空犹豫。过不了多时,他终于把手指放下,解锁屏幕。叮当一声,界面弹开,露出那张照片。他没有多瞟,径直按下垃圾桶图标,确认删除。把照片删了之后,他又去往消息界面,把那128条未接来电全部选中删掉。他做完这一切之后,闭上眼睛,把手机和自己扔到床上,似乎这几个动动手指的动作就已经耗光了他全部力气。

闭眼躺了一会儿,他再次起身,洗漱完毕,准备开始新一轮的睡眠折磨。

就在他克制自己不去把手伸向药物时,宏宇的电话应时打来。他打的是他的私人号码,这个电话卡中整个联系人里只有他一个,所以关掉通讯也没有任何问题。结果这边刚刚做完,电脑那边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宏宇发来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电脑是不能关了,因为正在接收着文件和应时处理邮件。他叹了口气,只得通过。

宏宇在那边抽烟,烟灰缸堆了满满的七拐八扭的烟屁股。他对他笑了笑,把烟掐灭在那满得不能再满的烟尸里。关宏峰看着他那被烟雾萦绕的脸,摇了摇头。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不想接。不想听你说话。”

宏宇看了他这表情半晌,下体发硬,说了句操你的。

关宏峰道:“那你来吧。”他说这话的表情十分正经,让人没有任何意淫的念想。

宏宇看着看着,品出点味道来:“看来哥哥你是想和弟弟划清关系了。手机早把我的东西给清空了吧?”

关宏峰道:“你要是不来,我就睡了。”他说着就要关视频。

宏宇笑:“激将我?”

“没有的事。”

“哥你对这样的情况是真的不会撒谎。”宏宇叹了口气,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关宏峰看了,脑子里忽然想起医生对他说的“那你女朋友真的挺惨的”。

他的心里忽然又被某种情绪撰住,这样的心情上涌,是他无法删掉的东西。他忽然说道:“宏宇……我睡不着。”

“嗯,”宏宇点头,说,“好,我这就买机票回家。你在家等着我。把电话卡装回去,看不到你,听声音总还算慰藉。”

“我不想听你说话,听了烦。”关宏峰实话实说。

“那不是‘烦’吧……”宏宇被他气笑,“哥,按照你的逻辑,我给你翻译一下我们正常人对它的理解,那是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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