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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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互攻】《聊以慰藉》(15-17)

其实……写到这里我觉得就可以完了?
不过我一开始就是有双结局的想法的。所以对这个结局不满意的同好们,还可以等我接着写另一个结局。对这个就很满意了的,那我就觉得可以不用看接下来的结局了。因为这两个呈现的结果不太一样,代表着完全是两种立场的转变,我当初对这个结局纠结,才秃头的(。嘛,就……大噶挑一个自己喜欢的看就可以了。
_(:_」∠)_别打我,谢谢!我已经知道错了。
不信你看我的秃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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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互攻/背景架空]《聊以慰藉》(十五)

在关宏峰出院之后,又坐了一个月的轮椅。周巡不敢再让他回支队做事,再加上他的心理医生开了证明,表示他现在的生理与心理状况均不适合任何形式的工作。他被彻底地安置回去,整天和房间里的镜子相对,窗帘时常紧闭,屋内光线昏暗,这让他无法再逃避与自己对线的状况。

宏宇一星期来看他一次,自从看了他写的梦境碎片之后,他如同吃了镇静剂。每回他们相见,都很平静,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谈起那次暴力性事件,也很默契地收敛着情绪。这大概是他们相处这么久以来达成的最高一致,不像以前,他们做爱时都是同床异梦。

宏宇还是习惯性地给予,推他出门散步时总给他裹得严严实实,走时必定给他削一个水果看着他吃,有时候赶上他午睡,睡前也要给他念一个故事。关宏峰这次对此竟然表现得异样乖顺,不管他是不是被捂出汗,是不是不想吃,或者困了不想听故事。只要宏宇给他做的,他都全盘接受。

人做事总有目标和理由。这是他这段时间加上上一次宏宇对他施暴时对此悟出的心得——宏宇来是为他,要是不给他做这些的权利,他会为达不到目标而崩溃。原来他们之间相处的安全距离就是未表达关系时的“兄弟”距离。关宏峰和宏宇对这种距离的把控都再熟悉不过,这也是他唯一敢保证的可以演好的角色,毕竟这么相处了好几十年,肯定是要比两年都不到的情人关系更为得心应手的。

就此,他们各退百步,回到了“舒适区”,又开始了隔着膜交流的日常模式。关宏峰想,所以这么兜兜转转,还不是退到了比原点还远的地方,他们俩现在心知肚明地兄友弟恭,比以前茫然赌气的虚与委蛇更要恶心荒唐。他看着宏宇低头给他削苹果的脸,阳光照过来,皮肤上的瑕疵和痘印都可见,他眼睛里没有情绪,红色果皮一圈圈滑落后露出的淡黄色果肉印在他的黑色瞳孔里,经过弯曲映射,像是被脱掉了一层真实的皮肉。

他时刻想起在那某一天的晚上,宏宇在家过夜,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趁着窗外月色与晚灯的帮助下睁眼看到了他拿着这把水果刀在自己身上虚无比划时的神情。月光惨白凄厉,光线冷蓝,宏宇的眼睛埋进这黑暗里,像是抽掉所有感情的人偶。他企图再次重蹈覆辙,又拿理智阻止自己,他的表情已从表面上看不到什么痛苦,看得出已经麻木。可第二天,他仍然保持原样,笑容不浓不淡,平平常常,与他讲起四月天的绵绵细雨时还抖着肩膀说着凉意。

他的苹果快削完了。

窗外的灰鸟扑着翅膀哗啦哗啦地飞过,将终焉扇上了他的心头。这样下去,他们要不就清楚地看着彼此痛死在自我建筑的篱笆里。要不就装作无事,将一切都予以强拆,好的坏的都撕扯去,创面留着身体缓慢恢复。

那就后者吧,他想结束掉这一切。他冥冥之中也晓得怎么结束。

他露出一个笑来,对宏宇说:“给我念个故事吧。”

宏宇那本该一直不断的长长果皮忽然被他这句话打扰,脱滑出了他的手指,嗒地一下掉在了塑料袋里。

关宏峰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听着宏宇念故事。直到念完,他如愿睡着,宏宇自打给他念故事以来就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会在他睡着时亲他额头。他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在这么几天,他为了满足他的行为,而装出睡着的模样之后,久而久之才发现的这个秘密。

宏宇的嘴唇刚刚碰到他的眉骨,他就睁开眼了。他没有他想得这么慌张,只是把下巴略微含了一下,便收回了要亲吻的动作。关宏峰撑起身,与他鼻子碰在一起,宏宇眼神有那么一刻地停滞,他哥对他轻轻笑着,温柔地说:“不碍事的。”

这表情与他醉酒时的笑如出一辙,假得不行。

宏宇一愣,看着他,突然觉得胆寒。他罕见地没有回应。

关宏峰也不管他是否回应,他把被子掀开,开始脱衣服,宏宇看到他身上的伤疤,大大小小,有的淡有的深,全是新伤,他看着胆战心惊。等到他脱光,他把宏宇抱住,宏宇被他抱得又是一个冷战,他哥的身体好冷,冷到他在这样的室内都没来由的觉得发抖。他的房间暖气很足,宏宇吞了口唾沫,没有动作。

宏宇的下体是软的,关宏峰怎么摸都还是软的。他嗯了一声,道:“你不想上我?还是我弄得不对?或者你看了这些疤不舒服?那要关灯之后我给你含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宏宇身体僵硬地定在原地。

“我这次不会反抗,”他哥垂了垂眼睛,说他上次也不想反抗的,他上次没操成,大概是他把他弄得太疼了。他把手摩挲上他的脊背,轻轻地抚摸他背部那凹陷的脊椎位,他把宏宇的手拿过来放在他的屁股上,他哑声道,“这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介意……做你这几天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吧。”

“你是抱着这个态度看待我的。”宏宇发声安静,陈述句语气准确。空气凉了片刻,他把关宏峰从他的怀里拉出来,轻轻按在床上,他哥看着他,似是想了一下,张开嘴想和他接吻。宏宇避开,对他笑笑。他凑过去,把他刚刚还未做完的亲吻额头的工作完成。

宏宇的脸伏在他的脸上,目光及不到他的表情,关宏峰那刚刚还带着假笑的眼神,趁着这一瞬间变得湿润又脆弱。等到宏宇起身,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不做其他的了?”他的发问是故意消费来者施虐欲的。

宏宇看着他,心里疼得已没有痛觉。他的左眼不自然地滑落一滴眼泪出来,顺着脸颊滴到下巴,砸在关宏峰的手上。他的手指被这触感惹得轻轻动了动。但他的表情依然无懈可击。

“对不起,哥。”他如此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别折磨自己了。就这样吧,我们哥俩这样挺好的。”

关宏峰眨了眨眼睛,似是觉得无趣困了,他打了一个哈欠,重新裹上被子,他道:“那你再给我念一个故事吧。”

宏宇吸了吸鼻子,拿手背胡乱抹了眼睛。他拿起书,翻了翻,清了清喉咙,继续给他念。

关宏峰闭上眼睛,故事消失了,宏宇的吻再也不会如期而至了。

[双关互攻/背景架空]《聊以慰藉》(十六)

他本来是不打算去见关宏峰的,关家兄弟没有生死面的说法,在走与不走上看得洒脱。再加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宏宇认为,他们此刻不见好过相见。只是在看到关宏峰给他发的梦境碎片开始,他逐渐萌生了去见他的冲动。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他那三个月以来记录的碎片看完,读到深处,天蒙蒙亮,他的心情跟着这些散乱又漂浮的意识一起起落,就跟鸡毛掸子挥舞过后飘洒的灰尘一样。

他印象深刻的是他哥描述的孤岛和蓝盈盈的脱离云圈的星球。他一个人坐在全部是水潮汐漫漫的小星球上,星球很小,一眼就望得到边,老旧废电视闪着兹拉电光,屏幕里闪回着模糊影像,有时候细看,可以看到七八个光屏闪现着Y 的笑脸。它们扭七八拐地堆成了他唯一落脚的座椅。

他回到了幼童的模样,每回出现,都是先跪在及膝的水里,然后拖着浸泡了水的鞋子沉甸甸地爬上这些机器堆。他抱着膝盖坐在顶端,头顶是一片蓝黑色的星河与那颗肉眼可见正逐渐变大的拥有玫瑰色坑洞的球体。它随着他梦境的深处正越来越近,一个月前,它还如同天边月亮一般大小,与他没有关系,一个月后,他抬起头,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它的阴影里了,最近几天,他连天都看不见了,那星体中的万千坑洞中的一个,正巨大地笼罩在他的上方,充满了他全部的视线。

——“我以前还可以看到Y的出现的,这几天他渐渐消失了,我猜测是星球的靠近干扰了这些电视机。水也越涨越高,我现在都是全身泡在水里游到上面去的。电视机彻底报废了,连电光也不闪,头顶上的球体快要落下,水也在上涨,过不了几天……没那么短,就几个月吧,我大概不会在这里见到Y了。这里直到永远只有我一个。”

——“今天,它们终于合二为一了,我彻底泡在了水里,电视机被冲垮,什么也不见。水里还好,没什么感觉,随着它们的浮沉,我只是跟着漂沉而已。这个梦境到此为止,我不再记录它,它也没有了能被记录的价值。我在这里,没什么用,一切都是静止的。”

——“一觉醒来,枕头湿了。给Y打电话确定真实感,他不接。也好也好,这说明他还存在着。”

宏宇读完这些后,红着眼睛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和一身未换的睡衣赶到医院。

他哥的状态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就如同他的境遇在外人看来,顶多算是自作自受,就算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也称不上需要同情和理解。他们的照面普通到无法再普通,他给他小孩的棍糖,恶作剧一般地给他念故事,哥俩偶尔之间的交流内里也包含着不屑过往自负盈亏的心态。

而关宏峰对童话的兴趣,正如他的梦境一般拥有着不可思议的私人敏锐度。宏宇安慰他这是他的乐趣与浪漫,实则他想——这只不过是他对孤独的共鸣。这是他的领地,他无法进入,不管是亲人还是情人,他就是无法跟着他一起去他的梦里陪他度过那水漫身体过后的万籁寂静。

他哥不会承认孤独的,宏宇的安慰也是随口那么一说。他再次为此流泪和不值——他小时候对着那一摞高高的童话书,可是直接不屑推倒的,那时候多么不在乎,现时就被反噬得差点送命。

宏宇给他念完最后一个故事,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这才把书合上,给他掖了被角。他临走之时将空调改成了睡眠模式,把门关得轻声。

那就这样吧,他们哥俩这样挺好。

[双关互攻/背景架空]《聊以慰藉》(十七)

关宏峰是过了一年之后才真正可以下地行走的,这一年的休息调养把他搞得苍白又坚挺,整个人近乎削了一圈。那天周巡得空来看他,都被他这模样惊到了。宏宇说他大惊小怪,他道:“今后好好补补,又会胖回来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说是不是哥?”

关宏峰瞪他一眼,说他会好好健身。关老师说到做到,真的联系了教练开始做运动。小半年下来,气色和身材确实看着营养健康不少,如今也逐渐恢复了工作的正轨,周巡不敢请他出山,他便又去当关老师了。宏宇当初说他哥会变胖的说法没有兑现,也一脸笑意,愿意被其他人抢白调侃。小关总事业蒸蒸日上,时常出国,回来时脸部皮肤总要比国内人黑那么一点,他请大家吃饭,叫上朋友和关宏峰就在他的住所里聚餐,席间崔虎笑话他不光皮黑,也有红的,就在背上,不晓得战况猛烈至此,小关总怎还能舍得回来,而且还就这么坐在席间如此不动泰山。

朋友间打趣,宏宇踹他一脚,让他正经。回头对着坐在一边的他哥嬉皮笑脸道您可别信,这小子等着他呢。关宏峰面色一沉,说他自有判断,再说你小子是个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宏宇回头对崔虎努嘴让他别瞎说,他哥生气了。崔虎达到搞事情的目的,正乐呵,也懂见好就收,就势怂了下来。暗暗笑着宏宇一会儿准被他哥教育。

等到把饭吃完,崔虎和其他一干人等出门,大家跟兄弟俩打完最后的招呼,对关宏峰说关老师你累了,早点回卧室休息。对宏宇说,改日再聚啊。便相互吹牛打屁地正欲走下楼去。宏宇笑着把他们轰走,关上门,顷刻间,房间内安静下来,就剩他们二人。宏宇掐了表,对他说:“再过半小时我送您回去?”

“你不是过会儿还有事吗?”

“还好,还有四个小时。”

“那还是算了,我自己回去。”

“好吧,那您回去的时候慢点。我去补会儿觉。”宏宇说着说着,自己去了卧室,关上门。

关宏峰进了浴室洗澡。等到出来,宏宇已经提前出门,桌面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无。就玄关处还开着一盏小灯,像是刚刚发生一切都是幻象,从始至终,屋内只有他一人。

关宏峰收到宏宇发来的短信,上面告诉他:哥,我忘了收放在厨房的汤,如果您还没走,就帮着收收,想喝也可以喝了。

他们做这戏码太过真实,演着演着,竟然投入了进去。早在开始,他们还为这刻意的模拟平静而感到虚伪荒谬,而演员终究感到违和,只是说明你不敬业。只要你肯让逻辑颠倒,那么什么都能演,都能扮。

关宏峰帮他把汤倒进马桶里抽水冲掉,把碗洗了放回碗橱,也回了他一条:我喝不下了,等你回来,这也喝不得了,给你处理掉了。

而现在,他们人前人后,都已经得心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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