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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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晴】《不独行》0.

本文的背景设定是在梦枕貘先生的小说《阴阳师》的基础上拓写的,小说我只看到第四部,所以有什么人物和情节理解偏差敬请纠正指出。本文还有一部分设定也来源于斋叔和小明主演的电影《阴阳师》,因为实在是对斋叔这个角色花痴的不行,所以就心痒痒来了发文。风格偏古龙风和一点原著风,学得四不像。全文预定中长篇完结。

*阅前须知

此文设定与【网易阴阳师手游无关】与【网易阴阳师手游无关】与【网易阴阳师手游无关】

非rps真人向,仅为角色cp

文中一切妖怪角色或者景物日常历史等描写要么来自电影和小说设定要么就是我虚构的,请勿当真。

本文cp站位总体为博晴。但也可以算是博晴博无差。

角色属于作者和导演,ooc属于我。

 

没有问题欢迎下拉W

 

伊始·

这一天,源博雅带着八条香鱼、四只大柑子、两瓶上好的酒和一首和歌出发了。

 

贺茂忠辅的香鱼、芦屋道满的柑子、他自带的酒、村上天皇的和歌。他此刻正带着这些东西,一边困惑地走在通往土御门安倍宅邸的路上,一边喃喃自语着:为什么是我?究竟为什么是我呢?

 

时至夜晚,漆黑的夜空中半卧着下弦月。月光不亮,却足以将这个庭院沉浸在朦胧的诗意里。庭院杂草茂盛,点点晶亮的垂露从叶尖滑下滴答融进湿润的泥土里。正如此刻晴明执毛笔蘸墨在纸上写下的那一竖。垂露竖。

 

博雅和他正坐在屋子的外廊喝酒,博雅自带的酒。晴明身穿白色狩衣,曲起一条腿,背靠在廊柱上,眯着眼看着手中的东西。

 

“所以,晴明,究竟为什么是我呢?”博雅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一般地说道。可注意力却被晴明手上的纸给吸引住了。

 

晴明手上的其实不能笼统的叫做纸,确切的说,是一个剪裁精致的小纸片人。晴明刚刚将那一竖写完,便将它抛向庭院的草丛里。轻飘飘的纸张随着他的投掷无风自动,竟然绕着整个庭院飞了一圈又回归原地。一时间,庭院洒满了夜露,映照着月色,像是置身星汉云河。

 

“她是新式神,就叫……垂露吧。”晴明将目光投向博雅,看了这还置身于迷雾中的汉子一会儿,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博雅被这笑弄得有些愠怒,他道:“你又笑什么?”

 

晴明诶了一声,道:“又?”

 

博雅哼了声,放下酒杯,吃了口团子含糊道:“你从我把这事告诉你之后就是这样,我注意到你一直保持着这副‘原来你还没看透这事吗?’的姿态一直暗中在笑。”

 

晴明听后,笑得更欢:“博雅以为我在笑你?”

 

博雅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笑我,难道还笑香鱼笑酒笑柑子笑和歌不成?”

 

晴明笑:“正是这样。”

 

博雅:“正是这样?”

 

晴明:“正是这样。”

 

博雅挠了挠头,他现在是真不明白了。这不明白的人看着眼前微笑着的阴阳师不明白道:“晴明,你可别戏弄我。”

 

庭院飘来草木腥味,他和晴明之间的地板上搁置着一盏小小的灯火,那朵灯火此刻正摇曳不停,光影洒在源博雅那耿直刚劲的面庞上,渲染为温暖的颜色。博雅眼神中透露着较真和直率,而这份难得一见的憨直难免让人见之不禁心生敬佩。安倍晴明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从怀中取扇展开放在唇边。仅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狡黠眼睛。

 

博雅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刚才确实不是在笑我,你现在,才是在笑我。”

 

说着说着,博雅便不再言语,兀自拿起酒杯佯装喝起闷酒来。晴明见状,收敛笑意,即刻合扇,将手中东西放在一边。博雅侧头看着庭院。晴明挑眉唤他名字。

 

“博雅?”

 

“……”

 

“博雅?”

 

连叫三声,博雅这才转头看他一眼。晴明道:“其实,为什么非得是博雅,我也才刚刚知道。博雅说什么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还作出那副神秘莫测的模样,这回是真冤枉我了。”

 

博雅听罢,放下酒杯,仍未说话,眼睛只盯着晴明。不多时,式神蜜虫将烤好的香鱼送了上来。晴明拿起一根递给博雅,他们便一边吃着香鱼,一边谈论起这件事。

 

事情是这样的。朝臣源博雅这天刚刚下朝,就被村上天皇召见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村上天皇这般说着,端坐在竹帘后面。博雅一听,就知道大事来了。只见天皇眼神示意一旁的侍从端的着一张包装华美散发花香的纸放在博雅面前的地板上。博雅拆开一看,是和歌。

 

梦醒天转星飘雪

齐齐没入酒杯中

七日命时胡不归

魑魅魍魉渡冥洲

 

博雅不善和歌,更不善解和歌。若是圣上让他行此雅兴,这就真的是为难他了。好在,圣上没有为难他。只是说起一件今早发生的事。晨光熹微之中,他本来已经被侍从唤醒了,只是不知为何,像是突然吸入了瞌睡虫一样,在这短暂的清晨时光中又进入深深的睡眠。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那坐着牛车前来寻他的民间情妇——龙胆,又来了。

 

只是这次,她没有走七日。而是一下子,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甫一抬头,面露忧色。

 

“圣上被吓醒了,然后,他的怀里不知何时就放上了这首和歌。问其他人,他们都说没有注意或者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进来。此事非同小可,因为也牵涉到圣上的私事,当初也是你设想周到因此没有张扬出去。本想直接唤你,可是当日你不知道去做了什么,又不在朝上,圣上便叫我带给你,并将此事告诉你。”博雅将吃剩的香鱼骨头吐在小盘子里,接着抿了口酒。

 

说到香鱼。

 

鸭川的贺茂忠辅最近也怪事重发。黑川主又来了。

 

只是这次来,不是来找他的外孙女绫子。而是来找他的。贺茂忠辅脸色铁青,手捂胸口,害怕地说,你找我干什么。黑川主见他想歪,不禁嗤了一声。他张口,一股鱼腥之气扑面而来。

 

“你是说,鸭川附近的那些女子都和之前忠辅的外孙女一样,怀上了他的水獭孩子?”晴明呷了口酒,唇间带笑。仿佛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晴明!”博雅皱眉。

 

晴明不以为意地垂了垂眼眸,接着听博雅述说。

 

黑川主否认这是他干的事,自从上次博雅和晴明将他与他和绫子的孩子放生之后,他也就再也没有做过去找人类女子并和她交合使之怀孕这样的事了。只是因为突然之间,鸭川附近的未婚女子都集体怀孕并且有人生下来是人类与水獭的结合体这件事来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曾经做过这件事的黑川主了。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我做的,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让这么多女人怀上孩子?和这么多女人行事,恐怕最后遭殃的是我才对啊!”黑川主愤怒地辩解道,然后威逼忠辅去找阴阳师将此事弄个明白。本来他也对这样事并不关心,只是这所有的怨言和恨意全都涌向了他,这么多强大的咒,扰得他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所以忠辅去找了博雅,带了八条香鱼。

 

而现在,他们已经吃过了鱼,开始剥那散发着蜜香的大柑子。似乎他们每一次在这院子里都不愁没有填口的东西。博雅总是觉得,在晴明的这个野性张狂的院子里有着他平时所没有的轻松自在,似乎在这里,月色也总是那么的美。

 

“那么,这四只大柑子。”晴明压低了声音,半垂着眼睛。

 

“是芦屋道满给我的。”博雅说着说着,往嘴里塞了口果肉。

 

道满是在博雅拿着酒、和歌、香鱼出发的时候出现在博雅眼前的,那时候天上正飘着毛毛雨,道满那本就灰白相间的头发因此也显得更加沧桑了。他还是那般不羁的模样,只是眉间多了些坦然和启悟。

 

他和晴明一样,都是坐看这世间花开花谢唯此消遣无聊时光的人。只是,他现在出现在博雅的面前,脸上有了些与平时不一样的东西。

 

他只是说,把这个给晴明,他见到了自然会明白。博雅接过了他给的四只大柑子。蓝色方巾包裹的水果此刻正安稳地躺在他的手心里,博雅低头看着那果子,再抬头一看,道满已经不知所踪了。

 

“四只大柑子,是我与道满在宫中斗法时我在最后一局变出的东西。与之对应的,是他的十二只萱鼠。虽然那次斗法是我们有意为之,可是他把这象征为我略胜一筹的东西给我,应该是想让我帮着处理什么事。你没有问他吗?”晴明说着,将盘中的一支鱼骨扔到庭院里,不多时,他轻轻拢了拢嘴发出一点哨音,几只帮着烤鱼的萱鼠便凑上来将那还粘着些许鱼肉的骨头拖到了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博雅道:“道满法师那样的人,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晦。我要是追问,就太不识趣了。再说他说你看了会明白,那我想也不用管那么多。”

 

晴明对着博雅轻轻地笑了笑。

 

博雅道:“事情就是这样,这一天,我带着忠辅的八条香鱼、道满的四只柑子、我的两瓶酒、圣上的一首和歌,来找你。”

 

水果也已经吃完了。晴明和博雅还在喝酒,天边的月亮照样很美,那月色让人看着不想移开眼。晴明抬头看了看那月亮,再回头看了看博雅,这之后便一直看着他。晴明笑道:“所以,你就在想,这一天,为什么这些人都不约而同的找上了你。还非得是你,来找我。”

 

“就是这样啊,晴明。按照道理来说,他们找你办事,怎么还一定要拐个弯找我呢?这些事,怎么就纷纷地找上了我呢?”博雅有些不解地说着。

 

晴明道:“这个回答,我也是刚刚知道。嗯,或者说,是刚刚反应过来。”

 

博雅放下酒杯,眼睛睁得大大地说:“你真的知道吗?”

 

晴明道:“因为博雅是一个好人,一旦让一个像是博雅你这样的好人答应了做某件事。那这件事仿佛就像是上了锁一样的安全。再来就是,如果他们直接来找我,我不一定在。可要是博雅来找我,那我就一定是在的。”

 

什么在不在的,你要是不在,我来找你也没用啊。博雅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的,不过他也知道,晴明说话就是这样。博雅喃喃道:“也就是说,大家都把我当傻瓜嘛。”

 

“不,大家都很喜欢你,博雅。”晴明这话说得难得的真诚,博雅看了他半晌,忍不住大笑,“干什么啦,晴明。我没有伤心,也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郁闷。要说起这些,只怕是被女鬼再次缠身的圣上、担惊受怕的忠辅、还有不知所以的道满法师比我更烦闷更不知所措。你不用安慰我,来,我们喝酒!”

 

博雅说着再次举起酒杯,也不管晴明,自顾自喝光杯中物。晴明看着他,笑而不语。晴明似乎总是在笑着,他给人的印象便是,无时无刻都有一种在微笑的模样。但是,这并没有说他很高兴,相反,他高兴或者不高兴都是笑着的。博雅就总是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在他看来,人的喜怒哀乐都是可以简单地表达出来的。如果不行,那就再吹下笛子。

 

只是,这并没有让博雅觉得晴明是一个不能深交的人,比如现在。他就觉得,晴明笑得很开心,很坦然,和他平时那些他读不懂的假笑来说。现在这样他就最喜欢了。

 

夜已渐渐深了,源博雅和安倍晴明还坐在廊外。说来奇怪,夜间的风似乎不是冷的,而带着一点温热的触感。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吧。博雅拿起叶二这支笛子,开始随心奏着醉人的乐曲。晴明合扇将之放在唇边,闭目静静欣赏。

 

曲声着实迷人。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这样的曲子混合着夜风轻轻撩拨着杂草丛生的庭院,院子里的生物似乎也在听这样的笛声。连草叶尖的摇晃也放慢了节奏,灯火也不再被风吹得摇摆不停,反而兀自跳动,光影煌煌。

 

直到一曲停罢,晴明这才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博雅竟然低头睡着了。

 

晴明收敛了笑意,哗啦一声将折扇打开,他将纸扇从至头顶往怀外从势一扇,博雅便顺着这温柔的风势弄得轻轻倒下,晴明伸手护住他的头将他放倒在地板上。旋即,他左手伸指,念飞若薄襟,指尖往嘴边一贴滑,自里间竟飘飞而来一件白色狩衣。晴明伸手顺势接过将它盖在博雅身上。不多时,博雅响起轻微熟睡的鼾声。

 

晴明叹了口气,这才站了起来,开口低声说道:“站在屋顶的朋友,可以下来了。”

 

那位朋友与其说下来,不如说,是滚下来。

 

是真的滚下来,晴明看着他那庭院里厚实杂乱的草丛被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给砸了一个凹陷。草叶窸窣的声音飒飒的响起,那人半跪起来,捂着胸口,嘴角还淌着血,显然伤的不轻。晴明侧身站立,见此情形自怀中掏出一张长符,手粘杯中残酒凭食指指肚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二指灌力自指尖将这符咒打了出去,封住了那人流血不止的伤口。

 

“晴明。”道满歇了口气,向他打招呼。

 

“哦,”晴明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然后道,“看来,是挺麻烦的。”

 

道满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哼,他道:“我可没觉得从你脸上看出什么麻烦的神色。晴明,这次我奉劝你一句,别太自大。”

 

“真是好建议。”晴明笑得像只狐狸。他重新坐下,背靠在廊柱上。白色宽袖拂空一挥,自身边漫出月华般的光。他道:“此次事件确实非同小可。博雅一天之内被你们三人同时找上着实不是巧合。只是说实在的,京都存亡与否,我确实毫不关心,人生在世,沧海一粟。花自会凋落,却也会盛开,本无永久之物。”

 

道满露出那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笑得渗人。晴明转过头,继续道:“只是现在,我却可惜……”

 

“可惜?”道满不解。

 

“可惜你打扰了这么美的笛声。”晴明淡淡道。

 

“确实是很美的笛声。”道满赞同。他也很喜欢博雅吹笛子,可是无法,这件事他必须单独找晴明商议,而他又负伤在身,总不可能一直流血待在屋顶上听他吹完。所以只得让博雅吃了些瞌睡虫睡上一觉。

 

“你的阴阳术消失,是什么时候?”晴明切入正题。

 

“你肯管了?”道满讶异,他其实对晴明的态度无法猜透。

 

“嘛,谁知道呢。”晴明余光瞥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博雅,笑了笑,确实无法猜透。

 

道满说:“昨日,我去城郊寻龙野寺住持消遣,回来时,便发现已经全数消失。要论原因,说来也是惭愧。只怕是受了同道中人的道了,因为这下咒的方法,便是阴阳师最为常用的。而不光是我一人……”

 

晴明微微皱眉。

 

“没错,除你之外,我所认识的阴阳师都中此道。贺茂保宪你该认识,也是如此。”

 

“这可真是麻烦了。”

 

“……”道满沉默了一会儿,“现在看你这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可真让人生气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晴明。我深感此事不对,那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你,只是那时不知你是否也中此道。我也恐被人盯上,便只得去寻源博雅。而我也在回到住所时身体突然受伤,像是被利器猛地刺入肉体一般,中此毒咒吃药无用,所以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来找你了。”

“他们应该定有时日吧。”

 

道满被晴明这话给弄的一个猝不及防,这哑言半晌,不禁笑出声来。他坦然道:“果然是晴明。”

 

晴明不以为意道:“我当然是我。”

 

道满摇了摇头,说道:“你收到了那首和歌了吧。我想上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们也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那个男人。还用了他那已被你超度的民间情妇的鬼魂幻梦迫使他引起恐慌,源博雅是皇室贵族,让他知道太多恐生事端。只是,怕他们现在正在暗处看着那男人和那些受之诅咒的人瑟瑟发抖的模样正笑得开怀。”道满说完,也不禁冷笑几声。

 

晴明沉吟般的念起了那首和歌:

梦醒天转星飘雪

齐齐没入酒杯中

七日命时胡不归

魑魅魍魉渡冥洲

 

他低声道:“七日。”

 

道满附和:“七日。”

 

七日之后,鬼怪浮现,真善不辨。混沌初始以天道,遂又复于初始间。就此还可说斗转星移,南柯一梦?止增笑耳。

 

二人沉默,晴明甩袖将酒斟满,递与道满一杯。后者无言接过,尽数喝下,也不多说,放下杯子便离开了这寂静的庭院。他离开的悄无声息,但是晴明知道,他是真的离开了。

 

他离开了,博雅便醒了。晴明转过头,看着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兀自说怎么这就睡着了。博雅定睛一看,发现晴明的狩衣还盖在他的身上。晴明对他笑了笑,然后道:“博雅,来,我们接着喝酒!”

 

“等等,晴明,刚才怎么回事?”

 

“你睡着了。蜜虫怕你着凉,把我的衣服给你盖。”

 

“是这么回事吗?”

 

“就是这么回事。”

 

博雅仔细认真地盯着晴明,后者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两人相持许久,博雅质疑道:“不会这么简单,不然你怎么这次回答得这么干脆?平时你讲咒的时候可不见这样。你这个人啊,有时候越是坦然,越是漫不经心,但其实往往才是最有事的时候。晴明,有事可不要瞒着我。”

 

晴明听后,不禁苦笑。他发现,有时候,最最瞒不住骗不过的,反倒是平时看起来稍显迟钝的博雅。

 

“真是厉害啊,博雅。”晴明不禁赞叹,然后放下了酒杯。

 

“到底什么事?”博雅见状,裹着晴明的狩衣坐了起来。

 

二人相对而坐,顷刻间,东方既白。

已是第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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